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晉江首發(加更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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晉江首發(加更)

江桃裏的心被惶恐不安,還有懼意占滿,如困獸一樣動作著,努力讓自己的身子離他遠點。

他現在這樣十分令人感到生怖,看似饜足隨意,實際氣息正在肆意囂張著散發。

冰涼的手一路順著肩胛往上,骨節分明的手指隱入,她還帶著濕氣的烏發中。

捏住了她的脆弱的後頸,然後將她的頭固定在軟枕上。

黑暗中,江桃裏只能看見眼前人流暢的輪廓,想張口讓他放開自己。

他似乎隱約有所察覺,瞬間就埋下頭,叼含住她的唇。

單刀直入地往裏探,不斷勾纏著舌尖,掃過唇壁吮吸著,將她的所有聲音都咽下去。

方才已經歷過一次,現在江桃裏正是敏.感之際,受不住這樣的攻勢,雪肌隱約浮起一層誘.人的粉。

她想要竭力隱忍,無力地嗚咽,卻抑制不住地顫栗著,漸漸眼中漸泛起濕意,輕眨眼就將上睫洇潤了。

無助又可憐,越發使人忍不住用力欺負。

正如他方才所言,她渾身都是香的,每一處都想要吻過。

聞齊妟的吻一路沿著,流連著碰到後,他終於聽見又嬌又怯,還帶著隱約哽咽的哭腔。

他停下了動作,靜靜等著。

“別這樣……”她終於得到了喘息機會,顫著嗓子開口。

本該是怒聲的拒絕,可因為方才軟了身,所以連帶著語氣也一道軟了下來,落入旁人的耳中就像是撒嬌。

黑暗裏她看不見,他究竟是什麽神情,只能察覺他雙手撐在兩側。

他居高臨下的目光,落在她的身上,一寸寸往下移動。

那目光直白又大膽。

江桃裏瑟縮地蜷縮著身子,可憐得任她如何的遮擋,都擋不住那道視線,化作了一雙無形的手,猶如實質般侵占覺得屬於他的領地。

她現在是靜夜中綻放的幽曇,白得聖潔,盛得嬌艷。

他想要將這朵花折在手中。

聞齊妟喉結滾動著,心在發燙,在亢奮跳動,手也是抑制不住地輕顫著,眼底浮著迷醉的癲狂。

她的每句話,每一滴眼淚都似流進了他的心,身有的八萬四千毛孔都在叫囂著。

——霸占她。

他順從地垂下頭,伸手將她的腿曲起來壓在胸前,吻了過去。

江桃裏猛地抓住枕著的枕頭,倏地用力地咬著下唇,將臉別過去。

她心中大駭,又隱約有種道不明的隱蔽情緒在流轉。

視覺和感覺不斷沖擊著她的理智,白皙的腳趾難耐地蜷縮,檀口微張,溢出擋不住的嬌柔輕吟。

她沒有想到,他竟然會這樣做……

月色漸濃,霧霭繚繞,將月亮整個包裹在裏面,絳河璀璨,隨著雲層中的點點星光顯出來,又被濃霧籠罩。

夜變得暗沈沈的,濃墨噴灑在天邊,大雨將要來臨了。

果然不一會兒,窗邊就飄進幾滴雨,濕漉漉的沾在地上。

江桃裏失神地睜著眼,迷離地盯著窗外,隱約聽見被雨聲遮掩的吞咽聲。

他都咽了。

只要想起他將東西全都咽了下去,她抓著繡花枕的手一松,兩眼一閉,直接暈了過去。

察覺到人似軟了,可以徹底任其擺弄,他才擡起頭。

黑暗中他殷紅的唇變得水汵汵,如夜中攝人心魄的妖物。

“還是這般沒有用。”他懶散地嗤笑,跪坐在床上。

半晌,他乜斜已經軟塌在床上的人,帶著晦澀難懂的情緒。

可他還渴啊。

天方將白,細長的雨如銀線簌簌劃落,濃雲壓迫著,空氣中似乎帶了潮濕的意味。

這一覺江桃裏睡得格外的不舒服,一會似是在經歷烈火灼燒,一會又步入寒涼的雨中。

最後所有的夢魘都化作了,一張猙獰的獠牙面具。

他的兇殘印入了心底深處。

江桃裏猛地睜開了眼,坐起來氣喘籲籲慌張看周圍。

身旁沒有人,如果不是大腿還有些疼,而那些記憶還格外的清晰,她恐怕就會以為是一場噩夢了。

門咯吱地響了一聲,然後被推開了。

江桃裏抱緊著被子倉皇地擡頭,眼中還有剛醒的朦朧盈光,又驚又惶恐像極了怯生生的兔。

好在來的並非是齊妟,而是模樣冷峻清秀的侍女。

進來的侍女看了一眼床上的人,垂下了眼眸,一言不發地行至床榻前。

她將手中的銅盆擱置在架上,攪了帕子雙手呈了過去,恭敬道:“姑娘請簡單凈身,一會就有人將熱水擡進來。”

江桃裏並未接過來,看著眼前恭敬的侍女,眼神還帶著警惕,“你是誰?”

心中雖然已經知曉,她還是忍不住想要癡心妄想,想要得到旁的答案。

侍女垂首道:“主子讓奴婢在此伺候姑娘,姑娘可喚奴婢十三。”

主子……

除了齊妟沒有旁人了。

“出去,我不要你們伺候。”江桃裏猛地擡手,將一旁的銅盆掀倒。

“姑娘恕罪,主子有吩咐,奴婢要隨身伺候您。”十三跪在地上垂首。

見她這般油鹽不進的模樣,被淋了一身的水,還得承受自己的怒火,江桃裏心中有些感同身受的難受。

何苦為難她。

江桃裏無力地擡手捂著額,心中正想著如今的情形,視線無意掠過自己的手臂,滿是紅痕。

她再將衣裳拉開一看,不僅手臂如此,渾身上下都是,甚至連腳腕都有,全都是暧.昧的痕跡。

“齊妟!”

江桃裏從齒中,勉強憋出兩個帶著狠意的字,似喚著名字就能將真人咬死。

“喚得真好聽。”聞齊妟從立屏信步走來,坐在床沿邊上,噙著笑,伸手碰了碰她的唇。

“爺許你接著喚。”

見她滿眼的錯愕,格外動人。

昨夜的畫面突然就闖進了腦海中,他心思一動,揮手將跪著的十三下去。

他攬著她的肩膀,按在自己的懷裏,一口咬上她的臉頰。

“一大早就發脾氣,性子真像張牙舞爪的小貍奴。”他輕笑著道。

江桃裏吃痛推開攬著自己的人,眼中浮起淚花,媚視煙行的眼乜斜怒道:“齊妟你是狗嗎!”

他怎麽動不動就咬人,什麽地方都要咬!

江桃裏簡直要被他氣暈厥了。

聞齊妟順著她的力道背往後倒,倚靠在雕花木的床架上,修長的腿交疊著,懶懶地掀開眼皮睨著她。

他似笑非笑地道:“那你想被狗咬嗎?”

江桃裏聽他不甚正經的語氣,瞬間想起了昨夜。

她的臉忍不住滾燙起來,抿著唇被氣得講不出話來。

嬌弱的美人氣紅了臉,坐在床上擰身使著小性子,真的格外招人。

聞齊妟的目光上下掃著她,見她雙頰春粉如染珠的桃,牙齒隱約有些發癢,連帶著心間一樣難以忍耐。

他又想要將她撲倒在榻上,如昨日那樣欺負著。

江桃裏靈敏地察覺到他目光的轉變,從懶散變得蓄勢待發。

“我、我沒有洗漱,你快出去,讓她們進來。”她緊緊地攥著手中的薄被,神色警惕地看著他。

那模樣就好似他只要敢過來,她就會用手中的被子當做武器。

但被子能當什麽武器呢?只能當遮羞的一塊布,他輕易就能撕碎。

聞齊妟面具下的眉微挑,發笑道:“方才在外面就聽見你讓人滾,我還當你喜歡身上留著的這些痕跡呢。”

語罷他突然支起身往前壓了一寸。

江桃裏緊張地往後退,眼中含著一汪剪秋水。

看著她下意識地往後移動,他意味不明地輕言道:“桃桃若是喜歡,每夜我都可以留在你的身上,唇邊、掌中、胸前、小腹……”

一樣樣地數著,原本那些被黑暗籠罩的畫面,隱約有了顏色。

“你想要多少,我就給你多少。”他越說越過分了。

江桃裏漲紅了臉,眼底閃過不自在,欲蓋彌彰地擡腳踢在了他的胸口。

她惱羞成怒地低聲道:“閉嘴!”

“你知道如何讓我閉嘴嗎?”聞齊妟絲毫不在意她的怒罵。

他把頭微歪,露出森白尖銳的齒,給人一種下一秒就會張口咬下的錯覺。

他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,按上她飽和的唇,輕柔的研磨著,濕潤的眼眸無聲地傳遞著他想要的。

江桃裏被這樣碰著唇,身子下意識一軟。

待明白過來後她想罵他幾句,可又想起他的百無禁忌,最後只得羞憤地別過頭。

耳邊響起輕笑,她的唇就被輕點,一觸便離。

“一會兒我帶你去旁的地方。”他的吻落在耳畔,氣息濕漉黏稠,眼中幽光閃過。

江桃裏不想和他去任何地方,也不想同他講話。

沒有得到回應,聞齊妟支起身斜覷她一眼,也沒有再逗她了。

他朝著門口離去,很快便有人擡著熱水進來。

江桃裏腿還發軟,所以也就任由著十三給自己清洗。

期間她腦海不斷地想,方才他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,他要帶自己去何處?

思緒紊亂地用完早膳,江桃裏本是想要出門,結果被十三攔住了。

“主子吩咐過,在他沒有在姑娘的身邊,姑娘不可出寢居的門。”十三低垂著頭,寸步不讓。

江桃裏饒是再愚笨也看出來了,齊妟這是打算將她關在屋裏。

她試了幾次要出去,都被攔下了,最後只得作罷。

江桃裏坐在床上想,他接下來是要如何對自己。

很快聞齊妟就來了,還換了一套衣裳,細看那衣裳的顏色,同她的一模一樣。

一見他,江桃裏就站起了身,白皙的臉上還掛著氣憤,眉目顧盼生輝。

“你為何囚著我!”不加掩飾的不虞。

聞齊妟坐在藤椅上輕輕地搖晃著,挑眉看著面前的人,見秀眉緊皺,動人的眼眸帶著怒意,似嗔似嬌。

“過來。”他沒有回答她的話,心情似甚好,拍了拍自己的腿。

江桃裏一頓,怒意被警惕代替。

在盛京的梅園時,他便讓她坐過腿,但行的並非是正經事。

觀她又變成了謹慎的怯兔,聞齊妟微揚眉,意味不明地乜斜了一眼,起身伸手就拽著人往下拉。

江桃裏驚慌地尖叫了一聲,掙紮著要起來,被他整個籠罩在懷中,然後聲音瞬間就被人吞滅在腹中。

她被迫揚著頭,唇齒被撬開,他輕咬著她的舌尖,滑膩地掃蕩吮吸著,半分情面都不留。

滿口生津,江桃裏都快含不住了,雙手緊緊地攥著他的衣襟,迷離的眼中漸漸浮起朦朧的水霧,無聲地嗚咽著。

此刻的她猶如被困在囚籠的刺猬,只等著被人慢慢拔幹凈身上的刺。

他不僅只限於唇齒間的交吻,還會手推揉著如雲般的柔軟,勢必要讓她變得更加軟,最好是軟進他的骨髓中。

窗邊還下著綿綿的小雨,帶著寒氣,但室內的溫度卻截截高攀。

江桃裏手腳皆軟,最後連抓他衣襟的力氣都沒有了。

她面如飲酒熏紅般的艷麗,一點點的被他的氣息,強勢,不可抗拒地沾染。

他愛極了她嬌柔無力承受的模樣,還有從最開始僵硬抗拒,慢慢變得柔軟的變化。

好似任他如何肆意妄為,除了嗚咽,其他什麽都發不出來了。

青灰色的天,煙雨蒙蒙,窗外的霧氣似乎都要蔓延進來,將那此起彼伏的喘聲,和唇舌水砸出來的聲音籠罩起來。

終於就在她受不住時被放開了。

聞齊妟將頭埋在她白皙的脖頸中,平息著呼吸,炙.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肌膚上,自心間泛起麻意。

江桃裏腰酥腿軟,仰頭啟唇呼吸著,泛散著的眼中,還帶著將落未落的水霧。

忽地一塊硬.物塞.進了她的手中,冰涼的觸感一下讓她醒過了神。

江桃裏下意識就要將手中的東西扔出去。

聞齊妟快一步包裹著她的手,讓她握住。

他擡起頭,眼尾還帶著一抹未散去的情.潮紅,又沙又啞道:“是黃冊。”

江桃裏聞言一怔,低頭一看,握著的確實是黃冊。

但他為何突然會給自己黃冊?

江桃裏立即升起警惕,“為何要給我?”

聞齊妟乜斜地掃過她紅腫的唇,連鼻尖都是紅的。

一副被蹂.躪得分外可憐的模樣,但霧霭霭的眸中,卻帶著如幼獸般的警惕。

他喜歡她這般表情,所以心中又蔓延著難耐的癢意,剛平覆下來的感覺,好似又在截截攀升。

忍不住低頭銜住柔軟的唇,慢慢含著,輕觸著,氣息與她再度融合在一起。

“你不是想要黃冊嗎?昨夜本是來送黃冊的,但是忘記給你了,現在補給你。”他半闔著泛著潮濕意的眸,專心地交吻著。

江桃裏想起來了,昨夜他來的時候,是說了來送黃冊。

難道不該是將她如之前一樣抓回去嗎?

為何會送黃冊過來?江桃裏心中隱約有些不安。

察覺到她的不作為,聞齊妟輕掀起薄薄的眼皮,用尖銳的牙嚙齒,暗藏不滿地道:“專心點。”

江桃裏被纏得神識模糊,下意識想要用舌將他抵出去,卻被他誤以為是主動,吻得越發深了。

纏綿至外面的雨都停下,翹角瓦檐上的水滴砸落在水坑中,蕩起了一圈圈漣漪的漩渦。

聞齊妟靠在藤木搖椅上輕晃著,江桃裏被他整個抱在懷中,似什麽愛不釋手的手玩般,捏了又捏。

“喜歡什麽身份,什麽名字?”他垂眸看著她,語氣鮮少有過這樣的溫和。

江桃裏不滿他的動作,卻因為他的話,而莫名感到心驚膽戰。

她將手從他的掌中抽出來,擡著濕潤的眼眸,顰眉看著他流暢的下頜,“你究竟要做什麽?”

聞齊妟聽此言,勾了勾唇,指尖劃過她膩滑如白膏的臉頰。

他神情帶著漫不經心,腔調散漫道:“自然是幫你啊。”

早就後悔將人送進太子府,一年之期本就難等,既然她視太子妃的身份為囚籠,那他給她換一個。

從今以後她只有他一個人了,是獨屬於他的。

他要將人放在,只有他能看見的地方,會為她打造世上最華麗的房間。

光是這般想著,聞齊妟便感覺那種令人顫栗的失控,好似又浮起來了,是無法抑制的亢奮。

他無意識地用力將懷中的人摟緊,直到聽見她的痛呼聲,才眨眼散去眼中的迷離,把人松開。

“疼嗎?”聞齊妟隱約帶著愉悅的目光,落在她的肩上。

還不待她回答,倏地將肩上的衣裳扯下,露出圓潤白皙的肩。

上面還有昨夜留下的紅痕,根本就分不清是剛留下的,還是昨夜的。

看見這些痕跡,他心情甚好,替她輕輕揉捏著,語氣亦是低沈無害,“先忍忍,一會兒我給你上藥。”

江桃裏肩膀生疼,但眼中卻不是痛苦,而是恐懼。

方才他眼中浮著,不知因何而來的癲狂愉悅,格外使人感到害怕。

那一刻他就像是,格外容易自我愉悅的瘋子。

察覺到江桃裏眼神中隱約帶著的恐懼,他覷了一眼,心生不滿。

擡手遮住她的眼,看不見後才滿意。

“等回了盛京我將梅院整改一番,都種上桃樹,以後春季滿園都是荼蘼的粉霞,還將房間中的那些物件都換了……”

他徐徐地說著,似在刻畫將來她的生活。

江桃裏越聽越心驚,捏著黃冊的手不自覺地捏緊,掌心發著汗。

所以他這次根本就不會將她抓回去,而是……要將她改頭換面藏起來。

江桃裏猛地抓住他的手,盯著他的眼一字一頓地道:“我不要和你在一起,我要離開。”

“不和我在一起?”

他乜斜著她,眼底浮起疑惑,繼而又道:“我沒有讓你和我在一起啊,你想要離開,我幫你離開。”

江桃裏咬著後牙,胸腔似堵了一面墻,如何都推不開,“那你將我放了,我自己便可以離開,不需要你的幫助。”

這人既然不喜歡自己,何必非要咬著自己不放。

江桃裏真看不明白這個人,他就像是瘋狗一樣,怎麽甩都甩不掉。

不知是哪句話惹得他發笑了。

他覷她緊繃的小臉,彎眼笑著,似惡劣地逗玩道:“不需要我的幫忙,你想要誰的,林泉之的嗎?”

江桃裏身子瞬間僵住了。

他觀她如此明顯的反應,眸中的笑意一寸寸凍住,不屑地嗤道:“從昨日到現在,你提都不敢提他,是怕什麽?”

江桃裏抿著唇,緊緊抓著他的手,指甲深陷其中,似即將炸毛的貍奴。

“你將他如何了,此事與他無關,我與他本只是萍水相逢,不要害無辜之人。”她揚起白皙的臉,倔強地對他對視。

若早知道這瘋狗發現得這般快,她就該和林泉之保持距離。

也不知道會不會害了他。

一時間她思緒覆雜,心中更加不喜眼前的人了。

聞齊妟將她眼中的情緒都收入眼底,微微瞇起了眼眸,“萍水相逢?”

他冷哼著,手指掐著臉上的軟肉,似咬牙切齒地道:“有在船上如影隨形幾日的萍水相逢嗎?我若不來,過幾日你是不會就打算嫁給他了,嗯?”

兩人才相識不過幾日而已,就這般信任,甚至都不願意猜想,他能這般快找到此處,究竟是誰告知的。

“我和誰如何相處關你何事,你有病吧!”

江桃裏的臉頰被掐得生疼,眼中浮起水霧凝結成的水珠,被晃幾下就順著眼眶往下滑落。

“我有病?”聞齊妟聽她為了一個剛認識不久的人,竟然罵敢他了。

一瞬間恨不得掐死她,但怒氣過後,他的表情反而冷了下來,冷冷地看她。

“你竟沒有反駁。”他面無表情地凝視著,語氣是說不出來的陰冷。

原本掐住臉的手往下滑,停在了她脆弱纖細的脖頸上。

他低垂著眼瞼,眼瞳如同寒潭絳河,泛著幽藍的光。

哪怕是帶著面具瞧不出任何神情,語調卻寒冷入骨,暗藏著無盡的危險道:“所以……你還當真敢存這樣的想法。”

冰涼的手指按在跳動的脈搏上,江桃裏感覺自己若是回答得不如他的意,下一秒就被被他劃破經脈血流盡而死。

感受到他明顯的殺意,她僵著身子不敢動,連大氣都不敢喘。

“說啊,怎麽不開口了,方才不是還說要嫁給他嗎?”

他略微用力按下,脖頸的經脈就在指尖跳動,一下下向他昭告著主人的緊張。

“他不是待你好得不得了,又是幫你躲避官兵的追查,又是救你於危難中,怎麽現在不回答了,看來也不過如此。”他語調怪異地冷嘲熱諷著。

這些話聽得江桃裏漲紅著臉,特別是聽見他毫無起伏的話,還感受著脖頸處暗藏的壓力。

氣絕,真不知道他腦子裝的是什麽東西,她半個字也沒有提及嫁不嫁的問題。

若每個人這樣對她,難不成每個人都嫁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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